

第一场大雨,已经开始出现征兆;
第二场大雨,高烧顺利的入侵了。
而明天,我就得搭上飞机,飞去那个躺着胡志明遗体的城市。
有点,力不从心。
这不是突然的,我只是以为我撑得到回来之后,毕竟人类的身体始终是听从心灵的呼唤。只是这一阵子,它在抗议了。抗议我太迟入睡,太早醒来;抗议我即使不做什么,脑子还是停不下来。那天,在梦里哭得彻彻底底,我以为我真的与他相遇了,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放下那么多年的思念。哭泣,为了梦里的他;为了梦里的我。写了一封信,告诉朋友,请替我寻他,无论如何。
我其实不是放不下,我只是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。在彼此分开那么多年以后,我的生活,他的生活,我的经历,他的经历,我的转变,他的转变….。我只是想对他说,如此而已。那样的渴望,一直纠缠着我,成了我的梦魇。
河内啊,河内。对于所谓浪漫的人,到河内的那股诗意幻想,总是比不上西贡。即使今日的西贡早已远远抛下了过去的包袱。可是,那对于情人的幻想,那有着霓虹灯的昏暗大街上,美军与妓女荒淫的打情骂俏…那是专属于西贡的幻想。河内,始终端庄古典而美丽。
不要用她拥挤的人潮来驳斥我的一厢情愿,我知道那里的人潮拥挤不堪,车水马龙,可是即使如此,我还是觉得她是美丽的,美丽在雾霭朦胧的还剑湖上,美丽在清晨的老街巷弄里。即使那可能让你过不了的马路,也让我深深觉得那叫生命力,那叫节奏。
快要凌晨三点,我在两点钟醒来,便再也无法睡去,即使躺着,也依然只能痛苦的呻吟,那从头到脚的热气与苦涩,是我身体苦苦的抗议。于是我醒来,聆听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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